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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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门师兄弟(五)

⚠️私设众多,请勿上升



师父给字了。


“周航,你在传习社一直都成绩优良,样样都学的很好,就叫九良吧,希望你今后继续努力。”

“是,师父。”


……


这天,成为周九良的周航从师父那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套家伙什儿,醒木折扇手绢快板,上面刻着“德云社”“郭门弟子”和“周九良”的字样。

但周九良没有在这里拿到戒尺。

师父是这么说的,“你也是打小学艺的,当然知道戒尺(是干嘛使的),但你们都是传习社走出来的,也属于学校毕业。再者说,今时不同往日啦,有一些规矩是会变的。所以打一些鹤字那儿,就没有戒尺了。”



张一元剧场


“下面请您欣赏相声《反七口》,表演者孟鹤堂,周九良。”

台下掌声雷动,寸头蓝褂的周九良和锅盖头黑褂的孟鹤堂掀帘走出,站定,鞠躬,各自调整话筒。

观众有鼓掌叫好的,有嗑瓜子喝茶等着看相声的,满坑满谷,小小的园子里热热闹闹的。

“我是德云社的相声演员我叫孟鹤堂,”

“诶”

“这位老师呢是我的搭档,”

“欸老师不敢当”

“叫周九良。”

这是他作为周九良的第一次登台演出,赢得了观众的鼓掌叫好。


自此,小小年纪学艺的周航便消失了,留在台上的只是周九良。


作为搭档,孟先生着实是很敬业又足够优秀。他在台上塑造人物的能力越发成熟,平常也肯下苦功夫打磨作品钻研业务,这对于打小就学习三弦,受传统师徒教育并且深爱尊敬着传统艺术的周九良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更何况,孟先生平时台下也特别照顾他,细致圆滑的孟先生会照看他的起居,时常给他改善伙食,哪怕周九良平常故意拿他撒筏子也不生气。就像谦大爷说的,孟鹤堂这是拿周九良当自个儿子养了,社里上一个这么尽心尽力照顾人的只有社会青年李鹤东的大哥李云杰了,从某些方面来讲,孟鹤堂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以说,周九良跟孟鹤堂这对搭档之间的默契正在逐步建立并深厚起来。


但是一切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顺利。


最起码,周九良的心里还有个疙瘩。

师父还没给字的时候,那人就回来了。

没错,就是那人。周航不愿意喊他的名字。

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就连他回来这件事他周航都是听别人说而不是那人回来就亲自找他的吧。

把我当什么了呢,周航攥紧了手里的弦。一声不吭地走了也就要一声不吭的回吗?这算什么?有始有终?

呵。周航把三弦重新塞回盒里,拉上拉链就拎着走人。

“诶!”孟鹤堂又傻了,一脸懵地看着自家小捧哏自闭的背影,第不知道多少次感受到人生艰难,“要养个孩子可真费劲啊…不就说了个云字儿的师哥回来了嘛,这又想啥了……”孟鹤堂只能无奈地叹气,可这毕竟是自个儿选的捧哏,人传习社还没学完自己就把人捞来了,年纪还小着呢,十几岁的大小伙子最是难搞了。更何况,这捧哏用着也是真的好啊,舒坦。


孟鹤堂毕竟是于谦的干儿子,平常没少听于谦说过德云社从前的事,有艰难的也有快活的。德云社再往前倒好些年的事里,其实总少不了这位传说中的师哥的事迹。干爹说,德云社这么多孩子,有天赋高的有资质平平的,就只有他是从小到大挨打挨的最多的。而这个孩子的离开也给师父留下了最大的遗憾。

孟鹤堂到现在都记得当时干爹说这些话的时候那满脸的遗憾和惋惜。只是那会儿徐德亮离开德云社,干爹满身怅然,拉着自己喝酒跟他叨叨从前的事,他并不敢多问,怕他更难过。后来因为一直没见过这个人,也鲜少有人提起过,久而久之也就忘了。


出于对自家捧哏的关心还有自己那么一点点对师哥的好奇,孟鹤堂去了五队找烧饼,毕竟这位是很早就在师父家的儿徒,知道的应该不少。


“烧饼~”孟鹤堂打开五队后台的门,探了半个身子进去。里面的人都齐齐转头看他,还有个不认识的,一头黄黄的卷毛垒得老高,瘦瘦高高的人手里拿了把扇子,转身看他的样子奇特的有点好看,明明这人看上去像是个社会小青年。说难听点打眼一瞧就跟北京城里那些走街串巷的小混混们似的。

奇特的气质让孟鹤堂多看了他两眼,客客气气道了声“您好”就转头问烧饼跟曹鹤阳:

“这位是……?”

“这是张云雷,云字儿的师哥,”烧饼揽住人肩膀,扯着个破锣嗓子可劲儿叫唤,刚好这人也刚来没多会儿,刚好顺道让旁的牛鬼蛇神也听听

张云雷有些嫌弃这个发小凑自己耳朵边儿的破嗓子,奈何这人胖力气也大何况还是在人前,自己也算是人生地不熟的。

烧饼也并不在意这位悄悄拿扇子捅咕了自个儿的发小的嫌弃,反正从小到大都习惯了,话头停也不停就继续嘚吧嘚:

“他来的可比我早,人92年的,是师妈娘家弟弟。八九岁儿就跟着师父来北京了,十二岁成角儿,那会儿能给师父压场的可就只有他,后来这倒仓了嗓子哑的不行姆们这小师哥不高兴了就跑回家了好些年,一次都没回来过。前些天才让师妈给逮回来的。来你俩认识认识啊。”

烧饼硬是倒完了嘴货才松开手,想拍拍张云雷的肩膀却被人眼一横就怂得放下手,改为接过他手里的扇子。

两人握了手。

“您好”“您好”

孟鹤堂憨憨地朝张云雷笑,但语气里还是带了些试探和小心翼翼“那什么,我叫孟鹤堂,是鹤字儿的。我搭档叫周航 ,改天你俩认识认识?”

“周航?”张云雷立时抬起眼看向面前人的眼,心下一紧,有些隐隐的猜测。

孟鹤堂也有些紧张,这师哥难道还真认识自己搭档?要是认识,他俩又发生了什么呢?

“是,我搭档叫周航,还没给字。他…”孟鹤堂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会弹三弦是吗”张云雷心里此时已知道了些东西,但其实也并不希望是真的,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地接过话。

“sh…是”孟鹤堂心道这俩还真认识,又忍不住开小差自己腹诽眼前的这个人怕是哪里惹着了自家搭档,不然航航怎么一听到他的事就不高兴地走了?唉,就是心疼自己最近才刚把小搭档哄乖一点。

想到这里,孟鹤堂不由得又警惕起眼前此刻真认真眯着眼睛盯自己的师哥。

“怎么了吗,您认识他?”

“周航是我师弟。”

“这…他还没给字儿呢。”

“三弦门。他八岁拜的师,我是他师兄,他是我唯一的师弟。”

“什么玩意儿?”孟鹤堂以前从没听说过周航的另一个师门,更何况是别的师门的师兄弟。

张云雷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跟航航搭档时间不长,师父他们也没跟他说过三弦门的事,那他俩这搭档应该是还没完全定下来。


就是……哪怕六年过去,张云雷还是习惯性地操心自家小师弟:航航那个性子是不愿意跟人多虚与委蛇的,自小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副目无下尘的样子,他看不上的人根本懒得多理,德云社如今这么多人,一个没拜师没靠山的孩子多好欺负啊,这群说相声的可不都是什么好人,何况还有那么多学徒,航航可是个小哭包,要是被欺负了他一人在北京能找谁诉苦啊……



孟鹤堂等不到回答,就见人在发呆了,也不好意思直接喊人,眼神只好飘向一边的烧饼跟小四。


二人接到眼神,知道这位哥又在想东想西了。烧饼心里有些难过,他从前意气风发的小角儿还是走丢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总见他自己低眉敛眼想心思,沉默寡言得很,这哪是从前那个胆子比天大,不出门就能皮断腿,从来都是落落大方的乖巧样子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儿的张小辫儿啊。

烧饼也跟着自闭了,没法只能小四去招呼张云雷回神。

四漂亮凑近张云雷轻轻喊人“师哥?小舅舅?”没有反应。

“欸,师哥?您理理我?”又在他眼前挥挥手,终于喊回了人。

张云雷才发现四个人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孟鹤堂是吗,来别站着了,一起坐啊。”


孟鹤堂刚坐好,旁边的张云雷就盯着他说“航航是我亲师弟,拜在胡子义先生门下一起学三弦,他是我一手带起来的。”

“噢,是这么回事儿啊”

没等他完全消化这句话的涵义,


“我想要周航,做我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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